【原创】 中西哲学中的生命价值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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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西哲学中的生命价值追寻
(这是我多年前读硕士一年级时的一篇课堂讨论文章,曾发表在校内的一个小报上,今天才发现在网上也能搜到,索性就发到这里,有兴趣的看一下吧。)
一、垮掉的一代——价值失落与精神漂泊

有人说80后是垮掉的一代,当然这种说 法并不具有普遍性。但是我接触到很多的80后(包括我自己),都或多或少的面临着价值失落与精神漂泊的问题。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当然与社会环境有密切关 系,但是这种说法太笼统,我并不想在这里探讨原因。我只想说,我们每一次的成长,都代表着过去所受的意识形态教育的崩溃,当这些虚幻的教条统统暴露出它们 虚伪的真面目而被我们抛弃掉之后,我们的精神家园就只剩下一片废墟,价值虚无随之而来。价值虚无或者价值失落的表现是什么?中西思想对之做出过怎样的解 答?这正是我要讨论的问题。
价值虚无直接导致的就是“无聊”。无聊即无所事事,百无聊赖。所谓的理想、道德、意识形态、宗教信条对此都无能为力,它们在无聊面前显得可笑。人们在无聊之中看到存在的荒谬性。
如何应对无聊?在闲谈、大众娱乐、虚拟世界(网络和游戏)之中沉沦,找一些浮光掠影的东西来填充无聊带来的空虚。这种心态是“无所谓”与心灵挣扎并存。 无所谓就是一切都可以,无可无不可。但是心灵深处往往存在着挣扎,对这种无意义的生活感到恶心,对迷茫的未来感到恐惧。

对价值失落状态的理论提法:
1.巴赫金狂欢理论。在狂欢式的生活里,所有关于主仆、中心和边缘等二元对立全部消失,所有的参与者在特定的狂欢空间,随意释放自己的压抑状态,力求在 无规则和约束的环境里,实现其所谓的“自由民主”。等级制在这里被取消,神圣同粗俗、崇高与卑下、伟大同渺小、明智与愚蠢等等相互颠倒,界限消失,冒渎不 敬、对神圣文字和箴言的模仿讥讽等等,国王被打翻在地,小丑加冕为“国王”。
2.现代性问题。刘小枫在《现代性社会理论绪论》一书中对现代性概念进行了界定:“一种普世性的转换每一个体、每一民族、每种传统社会制度和理念形态之处 身位置的现实性(社会化的和知识化的)力量,导致个体和社会的生活形态及品质发生持续性的不稳定的转变。在现代现象中,社会和文化制度以及个体的处身位置 处于自己已然不知自身何在的位置。”为现代性问题所困扰的人们失掉了赖以安身立命的根基,于是不得不处于无根的漂泊状态。人对此岸世俗生活的追求取代了对 彼岸超感性的理想世界的向往,理念、上帝、道德法则、理性权威等等,都丧失其构造力量并且成为虚无的代名词。
这种由于价值失落而导致的生命感 觉,或许就是海德格尔所说的“被抛感”:人都是被抛在这个世界上的,孤苦伶仃、无依无靠。这个世界,英国诗人T.S.艾略特称之为“荒原”(the waste land),在荒原上生存的人“都是空心人稻草人,脑子里装满了稻草”,“我们既未曾活着、也未曾死”。需要说明的是,这种“被抛感”不是每个人都能意识 到,有的人可能很早就意识到了,有的人可能很晚才意识到,但是一旦意识到,就很难再摆脱它。

二、上穷碧落下黄泉——中西哲学中的生命价值追寻

加缪说过:“真正严肃的哲学问题只有一个:自杀。判断生活是否值得经历,本身就是在回答哲学的基本问题。有很多人因为找不到生命的意义而结束自己的生 命,但从没有一个哲学家为物质和意识何者是第一性的问题而自杀。”自杀当然不是唯一的哲学问题,但无疑是最不容忽视的问题之一。自杀由生命的无意义导致 的,这里我试图在中西哲学的背景下寻找生命意义的根基。寻找的过程也是追问和反思的过程:拒绝不经反思地接受任何权威或习俗提出的生存原则,穿过怀疑的深 渊为生命价值寻找可靠的根据。

1.儒家:儒家认为人安身立命的根基在天或天道之中。孔子说“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荀子说“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所以天是一种自然的自在自为的力量,而不是人格神,所以天的意志要靠人——圣人和君子来 施行。孟子说“夫天未欲平天下也,如欲平天下,当今之世,舍我其谁也”,荀子说“制天命而用之”,所以君子代天立言,代天行事。这样看来的,历史社会的真 正主宰是人,而不是天。人安身立命的根基不是在天道之中,而恰恰在人道之中。而人是有限的、欠缺的、不自足的,有限的人不足以担当起价值的根基,否则社会 历史就不会被恶所充满。事实上,儒家往往避而不谈个体生命的死亡、欠缺和虚无的问题。刘小枫在《沉重的肉身》中讲了一个亲身经历的故事。一个十五六岁的小 女孩告诉他,她读到语文课本中儒家的道德命令“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时感到十分恐惧,她觉得在儒家那里,像她那样生性弱小的人的生活希望被剥夺了,她只是 一个毫不起眼的可怜的小姑娘,别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连基本的生存都困难。在儒家的道德律令中,没有给处于弱势的人以生活想象的余地。我觉得我和这个小 姑娘一样,是一个无才无貌无德无组织无纪律无理想无道德的被无“无化”的人,在孔子看来我是典型的“朽木不可雕也”。我只是在荒原上挣扎着生存的渺小生 命,面对儒家的经典格言“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等等,我简直无所 适从。我觉得很有趣,孔孟两位圣人周游列国,滔滔不绝地向王侯将相宣传自己的政治理想,而耶稣却在社会最底层受苦,拯救麻风病人、妓女、罪犯、穷人等等在 孔子看来是“朽木不可雕也”的人。孔子自诩“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耶稣却在30出头的时候被钉死在 十字架上。

2.道家:庄子讲 齐万物而为一(《齐物论》),“以道观之,物无贵贱”(《秋水》),善与恶不分,人与物不分,所以老婆死了“鼓盆而歌”。苏轼用文学化的语言将这种观点表 达出来:“齐得丧,忘祸福,混贵贱,等贤愚,同乎万物而与造物者游。”这样“游于物之外”,就能“无往而不乐”。这里借用李泽厚说的“乐感”这个词。道家 和儒家都强调对现世生命的乐感的追求,不同的是,儒家的乐感是在伦常秩序中,而道家的乐感超道德超历史,是与自然宇宙相契合的清虚恬然之乐。道家看到了生 命的无常,王道和礼法秩序都无法消除现世的恶,在一个价值颠倒的时代,爱注定要受苦,遭受恶的摧残,所以人应该追求的就只能是今生的超脱之乐。“知其不可 奈何而安之若命,德之至也”(《人世间》)。我想道家都是一些很有智慧的人,但是要做到在充满恶的现实中安之若命,无视人间的眼泪、哀号、杀戮,需要一副 铁石心肠。

3.禅宗:佛学的终极目的是“涅槃”,无生无造,去除一切执着妄念,灭尽一切烦恼。禅宗被看成是印度佛学的本土化改 造,佛家的终极本来是一个能施大慈悲的佛陀,但是禅宗把佛陀化为空无。“这里无佛无祖,达摩是老臊胡,释迦老子是干屎橛”(《五灯会元》卷七)“日月星 宿,山河大地……善人恶人,善法恶法,天堂地狱……总在空中”(《景德传灯录》卷五《慧能传》)佛祖与大小便、善与恶都没有分别,一切皆空。印度佛教的救 世救民之心,在禅宗这里都失去了意义。禅宗把人间浊世当成天堂,要求不离浊世修得正果。禅宗讲“我心即佛”,实际上用“我心”取代了佛性,所以这里又回到 了人的自然本性。如慧能说“本性是佛性,离性无别佛”(《坛经》)。人的自然本性是不自足的,前面已经说过。和道家一样,禅宗把浊世当天堂、无视人世间的 恶,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

对道家和禅宗我不太了解,但是似乎传统中国的普通民众与高级知识分子——社会精英(如庄子、慧能等哲学家思想家,苏轼、李白等文学家)理解的道家和佛家有 区别。普通民众信仰的是有人格神的道教和佛教,宗教信仰的目的是敬鬼神祈福,似乎广泛流传于民间的佛教是净土宗。高级知识分子则注重身心修炼,以达到一种 高深的精神境界。例如,老子讲“涤除玄览,能无疵乎”,排除杂念使心灵清澈如镜子,就能认识万事万物的本来面目,“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 复”,这样就能达到道的境界“玄同”,也就是庄子后来说的“齐万物而为一”。(见《道德经》第10、16、56章)佛家讲“如实观照”,“明心见性”,禅 宗讲“自性真空”,“见性成佛”,佛家有很多修炼的法门,所谓“不二法门”,《楞严经》主要就是讲禅定,修道的次第、景象、境界。

4.西方思想中的生命价值追寻

4.1 历史理性主义:代表人物黑格尔、马克思。否定宗教信仰的无神论——上帝、神不是生命价值的根据;否认普世价值——爱、善等观念都是随历史的发展而变化的, 是有阶级性的。生命的最终根基是社会历史规律。历史规律无情感可言,是不可阻挡的,凡是违背它的都要“被历史的车轮碾得粉碎”,所以人应该把握历史规律, 以改造社会、改造人。我想,先不说能不能把握历史规律,历史究竟有没有规律还是个问题,很多人喜欢空谈历史使命,我觉得很好笑,历史的走向最好不要由我们 来决定。用所谓“历史规律”改造社会的恶果已经够多了,肃反、大清洗、集中营、“文革”、镇压反革命等等就是例子。历史理性主义是一种道德理想主义,它高 估了人的理性的能力,把理性的设想过于理想化了,以为人的理性可以解决一切问题,企图在人间建立天国。这是一种极其危险的想法。一些思想家心目中的“天 国”(理想的社会制度)往往只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不可能是普世性的,你喜欢集体主义,我喜欢个人主义,这本无可厚非,但是这种思想家一旦掌握了政治权 力,就会强制推行他自己的“主义”,造成可怕的灾难。08年奥运会的宣传口号是“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西方人一定要问,我为什么要和中国人同一个梦 想?这个梦想是共产主义梦想还是资本主义梦想?西方更加崇尚多元化,“同一个梦想”在他们看来是很可怕的事情。李泽厚在《实用理性与乐感文化》中说,这种 在人间建立天国的梦想儒家自古就有(三联08年6月版,248页),他似乎认为这是很值得骄傲的事,我觉得恰恰相反。我们上课时曾提到五四,文革,这不是 我们学习西方造成的,事实上,西方的好东西我们一点没学到,坏东西——中国自古就有的的东西(如在人间建立天国的大同理想同马克思主义的共产主义理想是相 似的),倒是全学过来了,文革正是中国传统文化的毒素的沉渣泛起。
帕斯卡尔说:“欲作天使者,必成为禽兽。”一心想成为救世主的人,往往会做出禽兽的行径,很多政治狂热分子就是这样,如法国大革命中的雅各宾派。

4.2尼采:上帝死了——价值的依据不复存在,善恶的区分没有意义。人要靠强力意志自身创造意义,人要成为超人——拥有巨大的创造力的伟大而又完全的 人。庸人是无知的群氓,一个超人抵得上一万个庸人。陀思妥耶夫斯基《罪与罚》中的主人公拉斯科尔尼科夫,是尼采超人哲学和历史理性主义相结合的产物,他曾 经设想,要把城市里所有的庸人都集中到街上,当街架一门大炮,把这些人渣统统轰死,从而让精英统治世界,重建世界秩序。这是很疯狂很可怕的想法。需要说明 的是,这只是尼采的一面,他是一个非常复杂而矛盾的人。尼采一生体弱多病,但他却宣扬强健生命力的强力意志哲学。他对女性充满偏见,但是他一点都不了解女 人,他的几次恋爱都因为他的笨拙和羞涩的表达方式而失败。尼采是一个在痛苦中不断找寻的人,他的文字是用生命写出来的。他在诗中写道:“忧郁的心啊,你为 何不肯安息 是什么刺得你双脚流血地奔逃…… 你究竟期待着什么?”齐克果说,有些人天生就是为整个时代献祭的,尼采就是这样的人,苏格拉底、陀思妥耶夫斯基、齐克果、卡夫卡、凡高都是。

4.3海德格尔:向死而生,面向死亡的筹划。虽然死亡不可避免,但是向死而生不逃避现实,勇于面对生活,积极地筹划生活。这是一种深沉、严肃、积极有为 的人生态度。但是后期的海德格尔似乎放弃了这种想法,他后期反复强调对诸神的找寻。我觉得很难把握他的思想,我的理解是,诸神使人成为人,是存在者得以存 在的根据。诸神的缺席使世界缺少其基础,没有基础的时代悬浮于深渊之上,在海德格尔看来,只有诗人才深切意识到了时代的贫困,我们应该聆听诗人的言说,诗 人使人达到诗意的存在。他说:“诗人是短暂者。他热情地歌颂酒神,领悟远逝诸神的行踪,留意于诸神的轨迹,于是为其同源的短暂者追寻走向转变的道路。” (海德格尔《诗.语言.思》彭富春译1990年版)海德格尔的诸神不是基督教的上帝,他所谓的诗人是广义的,指的是具有诗性之思的思想家、艺术家、文学家 等等。

4.4加缪:西西弗精神。加缪强调人生存的荒谬感。荒谬感无处不在,比如我们在日常单调的生活中,会忽然感到生活毫无目 的。对生命有限性——人的欠缺和死亡的认识,更容易产生荒谬感。面对死亡,一切价值都失去其意义,死亡毁灭一切价值设定,从而最突出的表明了世界的荒谬 性。面对荒谬感,人只能在生活中创造意义,这就是加缪的西西弗精神。按照希腊传说,西西弗因触犯众神被罚终生服劳役,把巨石推上山,但是就在巨石被推上山 的那一刻,巨石又滚下来,他就这样陷于永远的循环劳作之中。“西西弗明白自己的劳作归根到底是无意义的,但他把无意义的生活看做一个从中可以获得快乐和满 足的过程。他认识到世界的荒谬性,面对着生活的有限性和无目的性而又藐视荒谬,以积极地、创造的态度对待生活,从中创造价值。”(赵敦华《现代西方哲学新 编》)他大概的意思是说,正因为生活没有意义,我们才要创造意义以生活下去。

4.5基督教:对于基督教,我不想说太多,希望大家 能在心灵澄净的时候,去教堂看一看。我本人是基督徒,我信仰基督的原因是出于自己的生活经历,我体验过那种孤苦无告、思无所依的被抛的感觉。在我生命的最 低谷,儒家不要我,我是孔子说的“朽木不可雕也”。道家和禅宗太寂寞冷清,我这人生性感情丰富,所以做不到“齐得丧,忘祸福”,把浊世当天堂、无视人世间 的恶。我对自己的理性和能力缺乏自信,所以做不成超人或者伟大的历史唯物主义者,也无法像西西弗一样相信自己能创造意义。耶稣说:“凡劳苦担重担的人,可 以到我这里来,我就使你们得安息”,“他(基督)叫日头照好人,也照歹人;降雨给义人,也给不义的人” 。我这种不可救药的罪人,“不义的人”,只有耶稣基督愿意收留我,让我在他的怀抱中得到安息。这就是我信仰基督的主要原因。

当 然,这些观点究竟能否充当、或者选择哪一种来充当生命价值的根基,要看每个人的经历和气质,不同的人会做出不同的选择。但愿不会“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 茫皆不见”。佛家讲“佛法难闻”,要找到生命的意义虽然很难,但是“人生难得”,生命是弥足珍贵的,永远不要对生命失去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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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海德格尔:向死而生,面向死亡的筹划。虽然死亡不可避免,但是向死而生不逃避现实,勇于面对生活,积极地筹划生活。这是一种深沉、严肃、积极有为 的人生态度。但是后期的海德格尔似乎放弃了这种想法,他后期反复强调对诸神的找寻。我觉得很难把握他的思想,我的理解是,诸神使人成为人,是存在者得以存 在的根据。诸神的缺席使世界缺少其基础,没有基础的时代悬浮于深渊之上,在海德格尔看来,只有诗人才深切意识到了时代的贫困,我们应该聆听诗人的言说,诗 人使人达到诗意的存在。他说:“诗人是短暂者。他热情地歌颂酒神,领悟远逝诸神的行踪,留意于诸神的轨迹,于是为其同源的短暂者追寻走向转变的道路。” (海德格尔《诗.语言.思》彭富春译1990年版)海德格尔的诸神不是基督教的上帝,他所谓的诗人是广义的,指的是具有诗性之思的思想家、艺术家、文学家 等等。
首先先不论文章的大标题是空泛而无确切意指之外,行文中也找不到寻诸诸哲而对于你理解你对自己设定的问题有多少帮助:也即如何理解你身份上的“80年代”现象,或者说,为什么这个年代的人会出现你所说的精神失落啊、漂泊啦。啊拉,太多东西啦,以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选上这些人和这些文本,说明你对他们还是相对熟悉的;可是这种熟悉却凸显出你行文的幼稚、松散、空乏。换句话说,就是显得无病呻吟的做态。
但就这一段海德格尔引文。尽管我也不确定我是否完全把握了海德格尔关于《筑·思·居》中关于天地人神四方域的设想,但我觉得指出一个一般的理论背景或许是有帮助的。在海德格尔后期,主要是在转向讨论技术性统治的现时代问题是,他的一个基本思路是说,技术统治作为全球性的趋势已经慢慢展现出一种新的形而上学力量,这种形而上学就是将多维的生存、多维的寓居拉平(level down)为一种单一的技术性筹划。重申天地人神的四方域,并具体到对“桥”、“井”等等“乡居”中最切近的寓居现象的分析,重新去解释或者强调生存的多维性。——这个似乎既不跟你的论题相关(当然在某种程度上也有关,你或许会说),也跟你的论断相去甚远吧?为何诸神会成为人的根据呢?你觉得一个根本上继承了柏拉图精神的海德格尔会同意这样的说法么?
其次涉及到诗人的问题:烦请再认真地看看海德格尔关于真正的诗人在神-话与人-话之间的先知性地位,就像他所理解的荷尔德林,他用诗作向未来之人宣示了天命或神命。从另一方面说,这同时关系到以何种方式才能说出真正的“言说”,也即言说“存在”。当然,在他看来,只有诗也唯有诗才具有这种恰当的言说之力。他的诗人是他的先知之化身,不是任何所谓诗人都能任意比附的。
 

dolong88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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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楼上的关注。这是我四年前的一篇风格松散的讨论文章,写作的原因是当时我和我身边的几位朋友面临着失恋、虚无等问题的困扰,我并不是要寻究高深的学术问题(本人才疏学浅),而是在寻找根基,思考怎样才能摆脱那种孤苦漂泊的内心状态。你可以说这是无病呻吟,但是对于很多人来说,这的确是生命的真实。现在我早已走出那种状态,但是我至今不认为那是多么幼稚的事情,就像虽然我已年近30,但是我依然会又一次地为凯鲁亚克(《在路上》)、T.S.艾略特感动。我想你是没有相似的生命感受的,也没有读过《在路上》。呵呵,对于那时的自己来说,总会感到惊奇:怎么会有那么多人能够指点江山、自以为是、超级亢奋地活着?后来才明白,这的确是一种浅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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