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向人类吹嘘勇气——读罗曼·罗兰《贝多芬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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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曼·罗兰《贝多芬传》是一本“三合一”的小册子,因为它的译者、著者、主人翁分别是三个国家不同凡响的人物。译者傅雷是我国赫赫有名的翻译大师,以其《傅雷家书》饮誉华夏;罗曼·罗兰是法国著名的音乐史家,贝多芬研究专家,他立志“为那些前进的人写作”,为此他写了《三巨人传》,《贝多芬传》就是其中第一部(另外两部为《米开朗琪罗传》、《托尔斯泰传》)。在这套书的总序中,罗曼·罗兰说他写作的目的是“重新鼓起对生命、对人类的信仰”,完成贝多芬“向可怜的人类吹嘘勇气”的大业。
然而,贝多芬其实也是在向自己吹嘘勇气,因为他本人就是一个可怜的悲剧英雄。他悲惨的童年似乎就奠定了他一生的基调。他出生于德国波恩一个男高音歌手之家,但他这个父亲是一个“酗酒的文明人”,为了让贝多芬像莫扎特一样少年有成,4岁时,他就开始开拓贝多芬的音乐天分。但是,贝多芬并没有音乐神童莫扎特那样的天赋,于是这个酒徒就用近于野蛮的暴力逼迫他学习,直到贝多芬17岁他这个父亲去世。
正如恩格斯所说,贝多芬的时代是一个产生巨人的时代。年轻时的贝多芬象当时的哲学大师黑格尔一样,曾对横扫欧洲的军事天才拿破仑崇拜有加,并热情洋溢地谱写《英雄交响曲》以向拿破仑致敬,但当得悉拿破仑称帝一事后,他便撕去乐谱的扉页,大发雷霆地嚷嚷道:“他也不过是一个凡夫俗子!”“可惜我在战争里不象在音乐中那么在行!否则我将给他好看!”他这种向往自由、卑弃权威的秉性使他成为历史上最不得人缘的作曲家。他一生中几乎没有朋友,由于对莫扎特一句随便的赞扬感到不满而结束了他们昙花一现的关系;由于对歌德向迎面走来的王公仪仗队致礼感到厌恶而暗淡了两个时代巨人的友谊。在爱情上,虽然他总是在恋爱中,但又总是以失败告终,以至终身不婚,仅留下《月光曲》做为他对心中恋人永远的吟颂。
为世所弃,情场失意。然而更可悲的是26岁正值创作佳期的他开始失聪。这对于一个通过耳朵来感受生命的音乐家来说,就像一个用眼睛来审视大自然的画家失去了双目,不啻是天灭人愿。他经历着一个绝望的苦闷时期,他开始遁世,他想到过自杀,但精神的意志和生命的勇气支撑着他,使他相信不能为自己活着,他应该从隐退的世界中走出来,向像他一样的世人吹嘘勇气,共谱人间华美乐章。这种力量的巨大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他的全部作品,几乎都是在他耳聋后写出来的。当他的《第九交响曲》在维也纳演奏时,盛况空前,许多人激动得泪流满面,贝多芬也感动得晕眩过去:他以不可思议的勇气战胜了人类的平庸,战胜了他自己的命运,也战胜了他的痛苦,扼住了命运的咽喉。
这就是这本不到50页的文艺传记的全部内容,它让我们在《命运交响曲》的激动中阅历着一个巨人抗争的一生,让我们在心灵共鸣中承认本书经久不衰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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