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梦里的凤凰

applemouse5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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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账:
2008.07.08
20:18~06:20 N569 长沙~吉首
软座的很舒服,晚上不关灯还是很安全的,就是晚点了一小时。不过正好,到的时候天亮了。。一路上聊天,睡觉,纠正tn的普通话,倒也过的飞快。

day1
06:20到达吉首。小城市。
火车站周围是繁华的中心,照例脏乱差,出站口右手边拐进去的路上有当地的早餐店,出售湘西风味早餐。东西不算贵,但米粉很辣,比较油腻,而且吉首的河粉还有些染色成了浅绿色,看着怕怕的。炒粉ms不错。
出站口周围有不少的大中小巴在拉客,都是去凤凰。害怕的话可以花5块钱打的到当地的汽车站去坐专线大巴。我们上当后才发现汽车站的大巴价钱与野鸡车一样,并且还不直接到古城门口。
从吉首到凤凰县城大约是1小时。
07:30到达凤凰古城南华门。古城其实是现在凤凰县城的紧挨沱江的那一部分,大清早地上湿漉漉的,显然刚下过雨。虽然这样,县城内已经车水马龙游人如织,乍看上去简直像北京的早市,完全没有沈老先生笔下边城的宁静祥和。带着些许失望拖着大包小包从南华门进城后,发现因为暑期旺季,原本20.30左右的房间都涨价到60.80.沱江边上最有风情的吊脚楼临江房间居然涨价到120.如果要求开空调还必须每小时加收3块钱或者一天多付20。
问过两三间价钱都差不多的,最后选定了一间名叫“临江宾馆”的家庭式旅店,老板是一对年轻的长沙夫妇。一番讨价还价以后,以50一天,另加2小时空调免费的价钱入住。房子很新,回字形四层楼大概有二十几间客房,每个房间都有独立的卫生间,热水是24小时的。老板娘手脚麻利,房间打扫的很干净,床单雪白。只是临江宾馆的房间,都靠江边却不临江。。不过后来住久了才发现,无敌江景好虽好,不过潮湿和吵闹也是够受的。还不如这样闹中取静来的舒服自在。
坐了一个晚上的夜车,终于可以把自己好好洗刷一番。付5块钱水电费,把换下来的衣服交给老板娘,怕吵到我们休息,她拿洗衣机洗好了,还帮我们一件件晾好。
09:30~1:00城内乱逛
早上在凤凰闲逛是很惬意的事情,闷热的空气中带着沱江边特有的清凉润湿,深深吸气整个胸腔就像要融化。青幽幽的沱江两岸沿从低到高的地势盖满密密麻麻一层一层的房子,旧的是木头板搭成的吊脚楼,新的是砖粉结构外面包木头的改良版吊脚楼。红色黄色黑色木头把江水映成了温暖的褐色调子,在江边洗衣服女人的木棒下碎成斑斑驳驳的影子,荡漾开去。老水车吱呀吱呀的转动,旁边有一个苗族老太太,苗服,老银的纽扣,银手镯,轻巧的卷起裤脚下江边淘米洗菜。实在忍不住,摸摸这么清澈的沱江水,好凉好凉的,在湖南七八月的夏天,却感觉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水。
江边的石板路窄窄的,最多也就容两三人并排走,穿着木屐大有好处,觉得热了只需下个台阶,把脚伸进冰凉的江水里面,又凉快又舒服,而且困意全无。如果发现饿了,就走上两个台阶,苗家早餐便宜又好吃,有用玉米包衣包着的玉米面粘饼,也有粽叶包着的糯米糍粑。
再晚一些的时候,江边开始陆续摆开各种精致的小摊,有美丽的苗族女人卖自己刺绣的花荷包,花手帕,摊子上低着头秀的那一个皮肤黝黑脸色红润,专心刺绣,荷包手帕都色彩鲜艳,绝无雷同。对面挑的那一个也是皮肤黝黑,弯腰驼背,专心致志,是要大红色牡丹好,还是明黄色的迎春花呢?
一路挑挑拣拣,每每往前走一个小摊,就发现卖的东西更加漂亮。不知不觉的溜达出好远。逛过古老的城墙,穿过青石板小路,古城墙根下有少女在卖山上新鲜采摘的各色野花编成的花环,金发碧眼的mm停下来买一个花环戴在头上,长发散开像云一样披在脑后。除了卖小东西的摊贩外,不断有当地妇女询问我们是否乘竹筏游沱江下游,或者花上几块钱穿传统的苗家服装照相,一一拒绝后也不纠缠,就此罢手。
走到跳跳岩,还是禁不住有点脚软。不想绕大圈子从虹桥过到江的那一头,就只能硬着头皮从这里过去。两条“桥”,要么是一条二十厘米左右宽的小木桥,没有任何扶手,要么是一块一块相隔约十多厘米的花岗岩,大小如同20*20cm的地板砖。过桥的人无不战战兢兢。你来我就不敢往,间或有一两个胆大的与对面的人背对背的擦身走过,必然引起大呼小叫,有点惊险,有点刺激的,桥上笑声和叫声不断。
逛着逛着不觉到了午饭时间。也没有挑挑拣拣,只是找了间江景最棒的饭店冲进去,后来才知这无意走进的饭店竟是古城里最有名的。幸亏时间还早,捡了张临江的桌子坐下,推开雕花木窗,美景尽收眼底。早听说凤凰的东西好吃又便宜,一百块撑死四个人。先来份驰名中外的凤凰血粑鸭,来凤凰绝对不能错过的美食。黑红色的血粑是将糯米和大米混压成的粑粑浸入新鲜鸭血里做成的,和刚宰好的鸭子一起用辣椒炒过,再放糯米酒焖煮,软软的血粑和韧性十足的鸭肉一起入口,非常特别。鸭脚菜学名叫什么似乎没人知道,不过这也不影响它绝好的味道,青青的菜叶上一把干辣椒撒下去,色彩缤纷,好像凤凰的mm,又辣又冲,却那么新鲜漂亮。再来个湘西腊肉炒豆腐干,松枝熏的腊肉一片一片晶莹剔透,照例加上一把辣椒,用猪油炒了,味道么,反正我是还没见过不爱吃的。再来一份沱江酸辣大田螺,香香的焖米饭任吃是不收费的,老板娘还附送一大壶古丈毛尖,酒足饭饱往窗子下那么一靠。。低头看沱江水流,抬头看云卷云舒,小风那么一吹。什么琐碎烦恼舟车劳顿乱七八糟的事情,统统被水冲走了,云卷跑了,风吹干净了,还有剩下的,太阳那么一烤,也都晒没了。
午后太阳实在火力十足,要凉快莫过于找个小竹筏往沱江下游漂一漂。一路沿江边溜达边问,公价8人竹筏四十块开篙,板着指头算算人不够,不划算,老实的船娘不吭声的一直跟我们溜达,直到凑够一船,皆大欢喜。越往下游走,风景越美,江两岸的房子越来越少,山却越来越多,水里的水草也更加碧绿,满满的顺着水流的方向飘动,一天一地都是绿色。艄公放满喉咙唱了一个山歌,真是一把好嗓子。当地人唱山歌,到最后结束一定是长长一声“哟~~喝!”听到了这一句,就知道歌唱完了,八个人就开始掌声口哨跟着哟喝,好不热闹。也引来对面竹筏的猛烈攻击。我们没有装备,只好投降。于是每当船来,八个人齐齐把手高举大喊投降。对面的人集体笑倒,不打了不打了,让你们的艄公再唱一个便罢了。漂了一个多小时,歌也听足,算下来一人五块而已。回程如果懒得走的,还有黄包车恭候,拉车的小伙子动作利索,只需付同样的价钱即可。
漂完竹筏,塔拉着心爱的木屐回到旅店,在我的小房间美美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早过了晚饭时分。策神同学已经在客厅操着半咸不淡的长沙话跟老板称兄道弟了。吃了老板娘十几颗又红又大的李子,顺便牵走老板那张可爱的牛皮纸手绘凤凰地图,好好研究了一番,才发现大家走了一个上午,原来只是在古城大约三分之一左右的地方兜圈子。城内的八大景点居然一个都没找着。
算了,刷洗一番,吃饭去。
边出门边讨论到底是去吃酸菜鱼还是沱江小虾,突然发现晚上的沱江边,简直是另外一个世界。
沿江吊脚楼灯红酒绿,到处人声鼎沸。游人似乎比白天还要多。江上白日里的竹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各样的塑料充气小船满江乱跑,15块可以四个人高高兴兴的划上一个小时。江边白日里摆摊的女人仍然在,只是卖的货品多了各式各样折叠精美的水灯。五颜六色的纸折成大小莲花,中间一根小小蜡烛,许了愿点燃了放在水里,漂的越远,愿望就越能实现。一块钱买六只,一排点了放在水里,好可爱。舍不得放弃这么好的景色,就在闹哄哄的江边烧烤小摊坐下,先来一把江里捞上来的小鱼小虾,再烤几十串猪牛肉(本地是没有羊肉串的,猪肉牛肉烤好以后不洒孜然,只放葱花和干辣椒),不能错过青椒韭菜。加上老板推荐凤凰本地出产,味道清爽的啤酒。几罐下肚,晕乎乎乐淘淘。远远的传来对面江上酒吧歌手的歌声,醉眼朦胧,看对岸的繁华灯光,满目旖旎。
22:00~24:00最佳泡吧时间。比起大多数城市里的酒吧,凤凰的酒吧要有特色的多,最出名的是守望者,流浪者和边客。酒吧都不大,也谈不上什么豪华的装修,有些外装就是用各种颜色的啤酒瓶串联成花做成外墙。昏暗的灯光下,蜡染台布隐隐泛着蓝色的光。窗边没有桌子,只是砌了一条木头长凳,有软垫,拎一瓶啤酒或歪或倒自便。没有火辣表演,只有面目清秀的大男孩,拿了吉他,静静哼唱。我们都是边城的过客,在漫长的流浪中,守望自己的幸福。木窗大开,天上一轮明月低的好像随时会掉进我的果汁里,酒吧临江的大石阶上铺了木头和花布,放了水手的缆绳,矮几,烛台,柔软的大靠垫,能看见高挑清瘦的女子背影,盘坐。偏头,优雅的吸烟,仿佛在看水看石阶下人来人往,头发如沱江般美丽。突然觉得世界好远,耳边的歌声也飞远,有点恍惚,看见红的黄的一团团影子,却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似乎喝醉了,又似乎没醉。朦胧中有人塞给我一张小纸条和一支笔,写了什么忘记了,倒是记得牢牢的把它钉在了木头柱子上,和千千万万张已经钉在那里的小纸条一起,随风飘动。一张一张看过来,有人写“一个人不能失去自己不曾得到的东西”。
从酒吧里出来,已经一点。这时候的凤凰洗尽铅华,赤裸如同婴儿般,在沱江温柔的环抱下安安静静的睡了。。
 

zihu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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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其实“凤凰”只是在心里。我知道凤凰,最先是在沈从文先生的《边城》里。心想世上居然还有那样一番天地,人间天堂。不过我后来到过以后,却没有感受到那样的“边城”。我知道,真正的“边城”只在心里。
 

sw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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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夜思

凤凰这座有青山绿水的小城古朴中透着时尚、保守中透着开放、高雅中透着俗气,秀丽而玲珑。这就是我这一日对这座深山坳里的古城的初步印象。

小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任由自然之神来雕琢,默默承受着加在她身上的一切变化、注视着她与其彼此相依的人们。那缓缓流淌的沱江水、那静静卧伏着的虹桥、那威严耸立的升恒门、那肃穆巧构的杨家祠堂、那委蛇深巷的从文故居,…… 这一切就是她的生命。

小城在她的节奏中成长,希望她能保持本真的性情,成为我一生的梦中凤凰!

二零零六年四月十九日
 

applemouse5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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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其实“凤凰”只是在心里。我知道凤凰,最先是在沈从文先生的《边城》里。心想世上居然还有那样一番天地,人间天堂。不过我后来到过以后,却没有感受到那样的“边城”。我知道,真正的“边城”只在心里。
呵呵 我最初也是这样觉得的,后来待的久了,觉得凤凰真的是个好特别的地方,其实不管家乡多么的破败,在游子的心中总是那么完美。但是在外人的眼里却免不了要挑剔苛刻一些,何况,已经过了那么久,翠翠大概也当了奶奶,更别说凤凰本身的改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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