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精】 近日发骚之作:“水妖”(1)、(2)

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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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水妖的秘密在于,她不需要阳光。她可以潜藏在水中,十年没有音讯,没有呼唤,没有回应,也没有呼吸。
水妖是矜持的。在很久以前,诗人写道:水妖没有饥饿/她的梦就是饱满的谷粒。在一篇似是而非的回忆录里,诗人说:我爱她的长发和安静,我就爱这两样,但仅仅这两样,已经使她的灵魂有所不同。
那日,诗人站在湖水边。当他准备返回的时候,他回头,看到一缕夕阳和水中的水妖。诗人在那一刻觉得心疼,仿佛自己那晦暗的生命中被打下了一个楔子。那楔子从不曾使他的生命完整,而是破碎。诗人四分之三的生命停留在了那个下午,在他回头的一刻,他知道可能永远也离不开那水岸。
在另一个夜晚,诗人写道:你就拿出你的梳子吧/你就能看见你的美丽了。但水妖是矜持的,在昏暗的卧室,她才梳妆。就像诗人会赞美的,“你陈年的情绪被一只梳子诉说/一个男人哭泣在你的指间”。诗人总是试图用那些明亮或者晦涩的诗句去赞美她,就像他总试图用金子在水面上打水漂。但水妖是不需要赞美的,她甚至不需要注视,就像诗人说的,她有长发,而且安静。
诗人一直与他的生活打着棉花拳。他在黑夜里逡巡,他歌唱,但越歌唱,周围越寂静。他也试图奔跑,但越奔跑,他越容易回来原点。在那个下午,他的生命寂长且安静。
很多年来,水妖一直是个迷。诗人一直不知道,在那个下午,他看到的究竟是水妖还是自己在水中的幻影。

(二)
有关水妖的第二个疑问是,当诗人说“水妖”的时候,它究竟指的是一个灵魂还是一类灵魂,换句话说,她究竟是一个个体还是一个共相。诗人总是会沉浸在这样的问题里不能自拔。那个叫博尔赫斯的盲诗人在他的一个短篇里暗示说:如果我们记得是树上的每一片叶子,叶子上的每道纹路,我们将永远没有现在——因为我们将永远陷在回忆的泥沼里。
但,如果她仅仅是一个共相,如何能爱呢?如何可爱呢?作为一个亚里士多德主义者,诗人断然拒绝了博尔赫斯的好意。
再次回到那个下午。回到昏暗的水的内部。回到他开始创造自己语言的那一刻。那水妖究竟是一类灵魂还是一个灵魂?
诗人乐意让他的生命永远没有现在,虽然他总是在当下说这样的话。对于他来说,生命开端于某一点,就足够了。这也是为什么他总是要赞美黑暗、时间、梦、星辰、易碎的花朵,突然出现的曦露。他的生活告诉他,美只在于开端。对于后面的事情,他只能保持沉默。
至此,别人都认为他谈论的是开始,没人知道他谈论的其实是结束。
现在,为了拯救他那不切实际的幻觉,他必须把那一类灵魂下的其它成员一个一个地在心中杀死。如果一类灵魂只有一个个体成员,她一定是个天使。


ps,十年在即,怀念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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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现在没有人文币,没有赌马也没有拳王争霸,连银行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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