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为庄子一辩(文字稿)

chzhu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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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庄子一辩
厦门大学计算机科学系 庄朝晖
2013年3月16日于厦门大学图书馆
...一、庄子的生平简介
...二、澄清对于庄子思想的误解
...三、庄子思想简介(逍遥游与齐物论)
...四、庄子思想的当代应用

一、庄子的生平
...老子所处是春秋时代,庄子所处是战国时代。
...战国,那是一个群雄竞起的时代,那是一个乱世。同时代人物有孟子,苏秦,商鞅等人。
...时代潮流:“天下方务于合从连衡,以攻伐为贤”(《史记.孟子荀卿列传》),“窃钩者诛,窃国者为诸侯”。
...春秋的战争:下战书,约好时间地点,摆好阵势再打,不重伤,不擒二毛,不逐北。(宋襄公)
...战国的战争:更加专制和残暴。

所在的国家
...所在的宋国:当时国君是宋康王。《吕氏春秋·淫辞》记录了他的凶暴: 宋王谓其相唐鞅曰:“寡人所杀戮者众矣,而群臣愈不畏,其故何也?”唐鞅对曰:“王之所罪,尽不善者也;罪不善,善者故为不畏。王欲群臣之畏也,不若无辨善与不善而时罪之,若此则群臣畏矣。”居无何,宋君杀唐鞅。
...提倡仁义的孟子被评价:“迂远而阔于事情”。
...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庄子说:“天下有道,圣人成焉;天下无道,圣人生焉。方今之时,仅免刑焉。”

史记中的庄子
...庄子者,蒙人也,名周。周尝为蒙漆园吏,与梁惠王齐宣王同时。其学无所不窥,然其要本归于老子之言。故其著书十余万言,大抵率寓言也。
...楚威王闻庄周贤,使使厚币迎之,许以为相。庄周笑谓楚使者曰:“千金,重利;卿相,尊位也。子独不见郊祭之牺牛乎?养食之数岁,衣以文绣,以入大庙。当是之时,虽欲为孤豚,岂可得乎?子亟去,无污我。我宁游戏污渎之中自快,无为有国者所羁,终身不仕,以快吾志焉。” (《史记·老子韩非列传》)

庄子之死
...庄子将死,弟子欲厚葬之。
...庄子曰“吾以天地为棺椁,以日月为连壁,星辰为珠玑,万物为赍送。吾葬具岂不备邪?何以加此!”
...弟子曰:“吾恐乌鸢之食夫子也。”
...庄子曰:“在上为乌鸢食,在下为蝼蚁食,夺彼与此,何其偏也!”
...
二、澄清一些误解
...1、拯救与逍遥矛盾吗?
...有学者批评庄子“逍遥”,没有像耶稣一样去“拯救”。其实,拯救与逍遥并不矛盾。为什么不可以逍遥地拯救?!
...一方面,拯救者也可以是逍遥的。“圣灵所结的果子,就是仁爱,喜乐,和平,忍耐,恩慈,良善,信实、温柔、节制。”其时,正是一种逍遥境界。苦大仇深状的耶稣,或许只活在我们的想象中。
...另一方面,逍遥者也可以是拯救的。圣贤应世,因应时世,各有其迹。庄子思想薪火相传,至今还在滋养着我们的心灵。
...书中没有看到这些事实,虚构了东西方文明的对立。该书作于80年代,沿袭了新文化运动以来的西方中心主义成见。

...2、庄子思想是相对主义吗?
...还有一种常见的误解是:庄子思想是相对主义。
...相对主义(relativism),是一种认为观点没有绝对的对与错的哲学学说,如真理相对论主张没有普遍的真理。
...民湿寝则腰疾偏死,然乎哉?木处则惴栗恂惧,猨猴然乎哉?三者孰知正处?
...解读:人睡在潮湿的地方,就会罹患腰痛,甚至半身不遂,泥鳅也会这样吗?人爬上高树就会惊惧不安,猿猴也会这样吗?这三种动物,到底谁算是知道正确的处所呢?

庄子的相对主义说可以休矣
...对于这段话,经常被误解为相对主义。一般认为是否定了客观真理,其实否定的是主观成见。
...有否定的方面,也有肯定的方面。肯定的一面:人不能睡在潮湿的地方;否定的一面:不能将此进行盲目推广。
...闽南童谣:“阿公要吃咸,阿妈要吃淡,两人相打弄破鼎。”

三、庄子思想简介
...庄子思想包括《内篇》、《外篇》、《杂篇》。其中《内篇》的七篇是最重要的。在这七篇中,又以《逍遥游》和《齐物论》为最核心。
...《逍遥游》为庄子哲学之宗旨,展现庄子思想的意涵和境界。“逍遥”也作“消摇”。消者,消除我见我执,超越成见俗见,从束缚中解脱出来。遥者,扶摇而上,超越既有的境界,进入更高的境界,具有更高的视野和自由。如此消摇,直至于完全的逍遥境界。

独立与自由:逍遥游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解读:北海有鱼,其名为鲲,化而为鸟,其名为鹏。海动风起时,它就从北海迁徙到南海。当其时也,水击三千里,扶摇而上者九万里。
...庄子借用鲲鹏的扶摇直上,来比喻心灵境界的不断成长。如此扶摇直上,直至于完全的逍遥境界。庄子超越了当时的时代潮流,专注于自身心灵境界的独立与自由,“独与天地精神相往来。”

无待:有所依赖就有所局限
...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后反。彼于致福者,未数数然也。此虽免乎行,犹有所待者也。
...解读:列子乘风游行,轻巧飘逸,过了十五天才回来。他对于至善,并未汲汲以求。这样虽然可免于步行,但毕竟还有所依待。若能顺着自然规律,把握六气的变化,以游于无穷的境域,他还有什么依待的呢!
...有所依赖,一方面有所凭借,另一方面有所局限。列子乘风游行,很飘逸很潇洒,然而毕竟还有所依待。如果没有风,列子也就不能乘风游行了。

宽容与平等:齐物论
...
毋我:不要自以为是
...民湿寝则腰疾偏死,然乎哉?木处则惴栗恂惧,猨猴然乎哉?三者孰知正处?
...解读:世人从自己经验出发,进行以偏概全的概括,这样就形成自我的成见。然后又将成见当成真理,试图将成见强加在他人身上,这样就形成了对立与冲突。然而,我们的观点真的都是正确吗?“以不平平,其平也不平。”
...如果可以认识到成见,就可以超越成见。超越成见之后,真理就越发显现出来。
鲁侯养鸟
...昔者海鸟止于鲁郊。鲁侯御而觞之于庙。奏《九韶》以为乐,具太牢以为膳。鸟乃眩视忧悲,不敢食一脔,不敢饮一杯,三日而死。此以己养养鸟也,非以鸟养鸟也。
...有时候,我们以为是帮助他人,其实是在伤害他人。这是没有智慧的原因。同样,对于动物也是如此。
...所以,不要有控制欲。

用智慧去体察
...欲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则莫若以明。
...解读:如果要肯定对方所否定的,并否定对方所肯定的,那不如以空明的心境去观照事物本然。
...事物如其所是的显现,世人从自己的经验出发(其中也有部分真理),进行了以偏概全的概括,这样就形成了成见,习以为常之后,世人又以为自己的成见是真理,使用自己的成见来批评他人的观点,又将他人的观点贬低得过份,这样就陷入了无止境的纷争之中。
...庄子强调要消除成见与偏见,以空明智慧的心去体察事物的本然。庄子要消除的是对于事物的成见,要显现的是事物的本然。

平等观:庄子的自由平等宣言
...物固有所然,物固有所可。无物不然,无物不可。故为是举莛与楹,厉与西施,恢恑憰怪,道通为一。
...解读:万物本来就有是的地方,万物本来就有可的地方。无一物不是,无一物不可。所以举凡小草和大树,丑女与西施,以及各种夸大、反常、诡异、奇特的事物,从道看来都是可通而为一。
...每个人都是独特的平等的,没有必要比较来比较去。所以,要互相尊重互相宽容。《庄子?外篇?秋水》曰:“以道观之,物无贵贱;以物观之,自贵而相贱;以俗观之,贵贱不在己。”在道看来,万物平等。世人却喜欢从自己的成见出发,设定自己的贵贱标准。因为心不平等,也就有了各种不平等的现象。

四、庄子思想的当代应用
...庄子思想的特点在于“消”。“消”是用于消解多余的东西。
...有没有什么事物是多余的?
...痛苦与烦恼,是一种多余的事物。追溯其原因,痛苦与烦恼的原因,也是一种多余的事物。
...消解痛苦与烦恼的原因,就可以消解痛苦与烦恼。
...1、消解西方中心主义
...从新文化运动以来,直到当代,我们这一百年学习到西方的文化,然而在学习中,也出现了西方中心主义的信仰。
...一方面,在西方文化面前过于谦卑,邯郸学步亦步亦趋,不敢挑战不敢超越,在文化方面如此,在科研方面也如此。
...另一方面,在传统文化面前过于自大,成见障目,不能看到也不能理解到传统之真精华。
...一百年的沉潜,现在是时候了,东方智慧开始显示他的光芒。

...2、知识与智慧的不同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
...解读:我们的生命是有限的,而知识却是无限的。以有限的生命去追求无限的知识,就会疲累得很。
...庄子批评了知识与聪明的局限。现有教育中过于重视知识的学习,而往往忽视于智慧的开发。
...知识按照既有的观念向前冲,这些观念中有正面的有负面的;智慧则从既有的定势中抽身出来,探寻其他更美好的可能性。
...我们都急着往前冲,却不停下来想一想:方向对吗?
...3、消解语言崇拜
...“筌者所以在鱼,得鱼而忘筌;蹄者所以在兔,得兔而忘蹄;言者所以在意,得意而忘言”(《外物》)。
...解读:竹笼是用来捕鱼的,捕到了鱼就放下竹笼;兔网是用来捕兔的,捕到了兔子就放下兔网;语言是用来表达思想的,领会了思想就放下语言。
...现代西方哲学对于逻辑和语言,有时候会过于崇拜。我们一方面需要学习西方哲学精密的逻辑与语言,另一方面又需要消解西方哲学过头的部分。
...
...4、消解物质中心主义
...天下多得一察焉以自好。譬如耳目鼻口,皆有所明,不能相通。
...解读:有一种观点认为文明一直在进步,这种观点混淆了两种文明:物质文明和心灵文明。
...物质研究具有公共可观察和可积累性,心灵研究则具有私人可观察和不可积累性(“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几千年,物质文明确实一直在进步,然而心灵文明则是循环往复的。当今国际形势近于战国。
...当代有些哲学学者甚至要将物质研究的标准套用于心灵研究之上。这都是混淆了物质与心灵的不同特性。
...5、消解征服自然之迷思
...庄子:“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
...解读:世人强调不同的一面,我与自然是有区分的,倾向于占有与竞争。圣贤看到相同的一面,我与自然交融在一起,所以倾向于分享与给予。
...雾霾天气,地下水污染,土壤污染,人体污染。人类造成了这些苦果,这些苦果也由人类承担。
...6、消解错误的消解方法
...排斥的模式:“如果没有……,那么我就会快乐。”
...《庄子·渔父》:“人有畏影恶迹而去之走者,举足愈数而迹愈多,走愈疾而影不离身。”
...解读:有人畏惧影子,憎恶脚迹,想摆脱它而狂奔,跑得愈远则脚迹愈多,跑得愈快则影随愈紧。他以为速度还不够快,飞跑不停,终致力尽气绝而死。殊不知到了阴暗的地方影子自然消失,静止下来脚迹自然没有。...你所抵抗的东西会持续存在,你所静观的东西会消失。(《与神对话》)
...7、无待:消解“幸福在未来”的成见
...有待的模式:“如果拥有……,那么我就会快乐”。反过来,也就是说我现在应该痛苦。
...思想控制的模式:吸引眼球,不断重复,成为对方的思想(我执的一部分)。
...无待的模式:“我就会快乐”。
参考文献:
...[1]《南华经》(又名《庄子》)
...[2] 陈鼓应,《庄子今注今译》
...[3] 傅佩荣,《傅佩荣解读庄子》
...[4] 蔡志忠漫画和改编动画:《庄子》
...[5] 电影:《不能忽视的真相》,《家园》,《美丽中国》
...[6] 《人类智慧读本》

《人类智慧读本》简介
分享学习东西方智慧
...本书描述式介绍了人类历史上五位智慧者释迦牟尼、苏格拉底、耶稣以及老子和庄子,通过生动的故事介绍他们的人生及其教导,并且对他们的思想及其后期发展进行了综述。
...通过对这些智慧者的说明介绍东西方文明的精华,分别论述了“觉悟”、“理性”、“博爱”、“素朴”等重要的人生品质,注意培养读者基于经典文本阅读之上的独立思考能力和理性分析能力。本书介绍和考察历史人物的思想,鼓励平等与自由的精神。本书内容力求思想性、知识性、趣味性和实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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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适用于高校通识类心灵(/智慧)教育课程,也适用于经典阅读课程国学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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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贡献:
...在第一部分,融合了南传佛教的纯朴实用与北传禅宗的直指人心,介绍了南传佛教的修行方法与北传禅宗的高深见地。
...在第二部分,提倡哲学重归爱智慧传统,提出哲学研究也可以适用于成见与负面情绪的消除,哲学可以应用于当下生活。
...在第三部分,阐明天国是在心中,而且就在当下,整理当代西方对于传统教义的重新解释。
...在第四部分,澄清了对于老子庄子思想的种种误读(消极说相对主义说等等),对于道德经内容进行了分类尝试,整理古今文献阐明了庄子内篇的核心思想。
...最后,本书论证和阐明了东西方文明的深层智慧是相通的。真正的文明不会冲突,那些变质异化的文明才会冲突。
谢谢诸位老师和同学!
 

hbg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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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原创】为庄子一辩(文字稿)

“东西方文明的深层智慧是相通的”?当楼主批评刘小枫的“拯救与逍遥”是西方中心观的时候,反思过自己的立足点吗?西方?东方?Nowhere的上帝立场?有点像。大概只有深通东西方文明的上帝才敢下这个判断。
撇开亨廷顿文明冲突论的保守意识形态不论,文明冲突真不是什么坏事,大同、融合、和谐才是文明的末日。
 

古风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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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方文明的深层智慧是相通的”?当楼主批评刘小枫的“拯救与逍遥”是西方中心观的时候,反思过自己的立足点吗?西方?东方?Nowhere的上帝立场?有点像。大概只有深通东西方文明的上帝才敢下这个判断。
撇开亨廷顿文明冲突论的保守意识形态不论,文明冲突真不是什么坏事,大同、融合、和谐才是文明的末日。
我觉得犯不着为这样的文章生气。基本上没论点,全然没论证,一根搅屎棍一捅到底,怎么看怎么像民哲。我记得之前有个帖子说,博士念不下去还想毕业,那就去做中西比较吧;看来有人比这还不上道。
 
由版主最后修改:

davidld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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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犯不着为这样的文章生气。基本上没论点,全然没论证,一根搅屎棍一捅到底,怎么看怎么像民哲。我记得之前有个帖子说,博士念不下去还想毕业,那就去做中西比较吧;开来有人比这还不上道。
这个,咳,其实嘛,在职业哲学教授中,这种研究方式也是很常见滴。
 

chzhu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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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方文明的深层智慧是相通的”?当楼主批评刘小枫的“拯救与逍遥”是西方中心观的时候,反思过自己的立足点吗?西方?东方?Nowhere的上帝立场?有点像。大概只有深通东西方文明的上帝才敢下这个判断。
撇开亨廷顿文明冲突论的保守意识形态不论,文明冲突真不是什么坏事,大同、融合、和谐才是文明的末日。
谢谢hbgan兄的评论!
所有的批评都是有作者的观点,所以hbgan兄的评论对于一切质疑性的文章都是适用的,特别地,对于站在西方文化优势论的立场来批评东方文明的所有文章也是适用的。所以,关键的问题不是质疑,而是论论的过程是否理性,呈现的内容是否符合经典,是否符合实际经验。
我文中对于所谓文明冲突的批评,矛头直指就是亨廷顿式的文明冲突论。在这方面,hbgan兄似乎也认同。hbgan兄如果是说文明之间尽管相通但也有其不同侧重,那么我也是认同的。

古风铃兄和davidldq兄评论文中论点不清楚,全无论据。我们也不需要看全文,就看关于庄子思想两个误读的澄清:1、拯救与逍遥矛盾吗?2、庄子思想是相对主义吗?
关于这两个论点和论证过程,我认为已经论证清楚。当然,PPT上面写得比较简练,有兴趣可以看看后期视频,会展开得更全面一些。语言是为了交流,在当时的受众听来,他们已经没有疑问,我就不需要更深入地展开。如果关于这两个论点,论坛上有其它的反驳,我们也欢迎继续讨论。
 

davidld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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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铃兄和davidldq兄评论文中论点不清楚,全无论据。…………如果关于这两个论点,论坛上有其它的反驳,我们也欢迎继续讨论。
误会误会,大大地误会。

误会一,我全无和楼主讨论的意思。古兄和H兄大概也没有吧。古兄是踢馆搅场的,我是说风凉话看热闹的,H兄好像是吐槽的。楼主觉得我们三个在和您讨论?Sorry,是我不够专业,继续努力~

误会二,楼主对于“论点”和“论证”的标准真的与我不同呢(老实说,我还没研究清楚楼主对于“论点”和“论证”的标准)。在我看来,论点首先是一个值得反驳的命题,不值得反驳的,它爱是什么就是什么吧。至于论证嘛,我暂时没看到值得论证的东西,所以也没看到论证。

误会三,楼主好像很期待观众和您讨论呢,而且尤其期待观众就您的思想、论文、演讲和您讨论呢(哦,我这么说是不是不厚道了?我肿么酱紫说话呢)。咳咳,您没有发现观众有点冷场吗?

误会四,这个论坛里读书人挺多,立志想做学问家的挺多(当然是不是做得成是另一回事),不过想做思想家的好像不主流呢。您好像把这个论坛当成思想家论坛(或讲坛)了呢。

H兄和古兄别躲猫猫,一起出来活跃一下哈~
 

古风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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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会误会,大大地误会。

误会一,我全无和楼主讨论的意思。古兄和H兄大概也没有吧。古兄是踢馆搅场的,我是说风凉话看热闹的,H兄好像是吐槽的。楼主觉得我们三个在和您讨论?Sorry,是我不够专业,继续努力~

误会二,楼主对于“论点”和“论证”的标准真的与我不同呢(老实说,我还没研究清楚楼主对于“论点”和“论证”的标准)。在我看来,论点首先是一个值得反驳的命题,不值得反驳的,它爱是什么就是什么吧。至于论证嘛,我暂时没看到值得论证的东西,所以也没看到论证。

误会三,楼主好像很期待观众和您讨论呢,而且尤其期待观众就您的思想、论文、演讲和您讨论呢(哦,我这么说是不是不厚道了?我肿么酱紫说话呢)。咳咳,您没有发现观众有点冷场吗?

误会四,这个论坛里读书人挺多,立志想做学问家的挺多(当然是不是做得成是另一回事),不过想做思想家的好像不主流呢。您好像把这个论坛当成思想家论坛(或讲坛)了呢。

H兄和古兄别躲猫猫,一起出来活跃一下哈~
我觉得乘机讨论一下相关的议题可能倒是“合时宜”的。

你在上个帖子里提到“值得讨论和不值得讨论的论题”。行话里有个叫做“稻草人论证”的类型,虽然并非所有不值得讨论的议题都可以归到这个类型,但作为一个案例,楼主提供了一个颇为典型的案例。立个靶子在那里,然后戮力攻讦一番,蔚然一番气象。当然这跟“靶子论文”又不同,后者是明确将某个富有争议的论题摆出来,立论一番;而稻草人论证所设虽然是议题,但却是个“爱咋样咋样”的东西,盘桓半天居然还可能还是个“假命题”。攻讦者自然是颇为费力,观者也极为别扭;大概比看马戏团的杂耍还要不如。

那么我就有个疑问了。在一个行当里边,什么“是”个命题,什么不是个命题,在一段时间内应该是有个标准的,最起码是同行里有争议或者有讨论的议题(这其中误解与释解应该会占一定比例)。按此描述性定义,中文学术里大约有多少是戮力攻讦的假命题呢?也即是说,虽然我们论文发表得很多,但其中按照全球行业的标准大概有多少可以算得上真正的关于某个议题的论文?

当然,这样说会冒犯很多人,貌似中文学术都是徒劳之作。抛开这个问题,我关心的倒是,中文学术是否真正地关心那些国际同行都在关心的议题?还是躲到那个所谓”自主学术标准“的伪命题之中去?往小了说,只有就某个大家都关心的问题,中文学术才能形成真正的学术讨论与争议;往大了说,也只有就某个大家都关心的问题,中文学术才能参与到整个(国际)行当的讨论与争议之中。

延伸开来,这里有两个问题不得不思考:其一是,何为”真正的议题“?这是否意味着国际友人制定的标准并按此标准进行游戏?我想答案并不明显。因为,中文学术现在给自己设置了太多“稻草人”,连整个行当的分工和制作都尚未参与进去,谈何制定规则。而只有积极地介入到整个行当的生产行为之中,中文学术(以英文或其它国际语言的形式)才能参与生产规则的制定。当然,其中也意味着,中文学术必须老老实实按照学术规范进行学术生产。

其二是如何避免生产更多的稻草人论证?首先抛开参与整个行当的论文生产,单就中文论文生产而言,我想中文学人首先要抛开单打独斗的积习,而应就特定论题形成论辩的风气,譬如前些年关于德里达《声音与现象》中关于胡塞尔之解读或误读的辩论。只有这种论辩才能使论者真正去考虑第一手的资料以及真正考虑对手的论证;不管是从何种角度看,这都是对学术工作最大的尊重和肯定。

我好像跑题了,:)
 
由版主最后修改:

chzhu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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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古风铃兄再次提出评论!
一方面,中文学术确实有很多不如人意的地方,这方面可以认同。但是另一方面说到“中文学术是否真正地关心那些国际同行都在关心的议题?”,又显得十分搞笑。这里的西方中心主义是如此的明显,正是我文中批评的“亦步亦趋”。又说:“中文学术(以英文或其它国际语言的形式)才能参与生产规则的制定。”我已经一再地指出,学术共同体同样有共同成见。学习西方,是学习西方清楚的逻辑与言说,是思想的清晰,是理性的精神,而不是使用英文这种外表的东西,或者是站在西方中心主义的立场来评判中文学术。
东方思想研究得如何,居然需要由国际的学术共同体来判断,居然还需要写成英文,可笑不可笑?可悲不可悲?这本身就是一个成见。

此外,关于论点与及论证过程,我已经提醒一次了,我们不需要讨论太多,就只看关于对于庄子思想误解的两个方面:“1、拯救与逍遥矛盾吗?2、庄子思想是相对主义吗?”
论点不清楚吗?论证不清楚吗?我批评的是子虚乌有的稻草人吗?
如果没有实质性的反驳或者讨论,恕我不再回复了。
谢谢参与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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