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关于经验论的所谓教条”入选《中国分析哲学2011》。在这篇论文里,回应了蒯因、戴维森和麦克道威尔对于经验论的批判,为经验论进行了辩护。
早期的分析哲学,强调经验的重要性。维特根斯坦注重生活形式的基础性,罗素强调亲知知识的直接性,石里克、卡尔纳普和艾耶尔等人的维也纳学派提出逻辑经验论。他们也许对于经验的解释不大相同,有些学者侧重从生活形式来理解,有些学者侧重从内在来讨论经验,有些学者侧重从外在来讨论经验,然而共同的地方是,他们都强调经验在分析哲学中的基础性与重要性。可以说,当时的经验论是分析哲学的范式。
从蒯因以来,分析哲学的范式悄悄地从经验论转向了自然主义。蒯因提出对于经验论两个教条的批判,戴维森提出对于经验论第三个教条的批判,麦克道威尔则直接将经验并入概念主义。在这个过程上,自然主义渐渐盛行,成为分析哲学的新范式。然而在这种自然主义的旗帜之下,概念主义实质性地渐渐兴起。本文试图指出,他们对于经验论所谓教条的批判,都是不成功的。
他们批判了经验论的所谓教条,论证过程类似于反证法:如果承认经验论的某个原则,那么根据目前对于该原则的理解,就会遇到困难。因此,经验论的该原则不能成立。然而,他们只是论证了当前存在困难,他们并没有论证这些困难是不可克服的。所以,他们的论证都有推理上的漏洞。本文进一步指出,他们推理中的困难都是可以得到解决的。事实上,维特根斯坦已经解决了这些困难。因此,他们的结论都是无效的。
本文还就他们的论证过程进行一般讨论,探讨矛盾可以告诉我们什么,概念分析的能力及局限是什么。矛盾可以告诉我们,在整个推理链条中,存在概念的自相矛盾。矛盾不可以告诉我们,经验到底是什么样的。矛盾可以告诉我们,我们对于经验的概念化有问题。矛盾不可以告诉我们,这个经验命题是正确的或者是错误的。逻辑推理与概念分析,并不会推导出新的知识。生活世界的实践与归纳,才可以获得新的知识。逻辑推理与概念分析,是检验分析命题的标准。生活世界的经验,是检验综合命题的标准。矛盾,是概念的属性。矛盾,不是经验的属性。我们可以说,这句话是矛盾的。我们不可以说,这个经验是矛盾的。对于概念分析能力的过分迷信,还在当代分析哲学界弥漫。概念分析,可以消除语言和概念使用的混乱。然而,对于概念分析的过分推崇,又产生了新的混乱。
当经验论的原则渐渐从分析哲学淡出的时候,分析哲学的发展走向了一个可能是错误的方向。当分析哲学失去了生活世界的关联,失去了经验的基础,沉迷于现有的概念框架,也就在某种程度上放弃了发展的可能性。如果我们可以看到这些混乱,我们就可以继续发展分析哲学。其实,分析哲学并没有结束,分析哲学或许才刚刚开始。
书籍推荐:中国现代外国哲学学会分析哲学专业委员会编,《中国分析哲学·2011》,浙江大学出版社,2012年8月。
2012年9月23日于厦门大学
早期的分析哲学,强调经验的重要性。维特根斯坦注重生活形式的基础性,罗素强调亲知知识的直接性,石里克、卡尔纳普和艾耶尔等人的维也纳学派提出逻辑经验论。他们也许对于经验的解释不大相同,有些学者侧重从生活形式来理解,有些学者侧重从内在来讨论经验,有些学者侧重从外在来讨论经验,然而共同的地方是,他们都强调经验在分析哲学中的基础性与重要性。可以说,当时的经验论是分析哲学的范式。
从蒯因以来,分析哲学的范式悄悄地从经验论转向了自然主义。蒯因提出对于经验论两个教条的批判,戴维森提出对于经验论第三个教条的批判,麦克道威尔则直接将经验并入概念主义。在这个过程上,自然主义渐渐盛行,成为分析哲学的新范式。然而在这种自然主义的旗帜之下,概念主义实质性地渐渐兴起。本文试图指出,他们对于经验论所谓教条的批判,都是不成功的。
他们批判了经验论的所谓教条,论证过程类似于反证法:如果承认经验论的某个原则,那么根据目前对于该原则的理解,就会遇到困难。因此,经验论的该原则不能成立。然而,他们只是论证了当前存在困难,他们并没有论证这些困难是不可克服的。所以,他们的论证都有推理上的漏洞。本文进一步指出,他们推理中的困难都是可以得到解决的。事实上,维特根斯坦已经解决了这些困难。因此,他们的结论都是无效的。
本文还就他们的论证过程进行一般讨论,探讨矛盾可以告诉我们什么,概念分析的能力及局限是什么。矛盾可以告诉我们,在整个推理链条中,存在概念的自相矛盾。矛盾不可以告诉我们,经验到底是什么样的。矛盾可以告诉我们,我们对于经验的概念化有问题。矛盾不可以告诉我们,这个经验命题是正确的或者是错误的。逻辑推理与概念分析,并不会推导出新的知识。生活世界的实践与归纳,才可以获得新的知识。逻辑推理与概念分析,是检验分析命题的标准。生活世界的经验,是检验综合命题的标准。矛盾,是概念的属性。矛盾,不是经验的属性。我们可以说,这句话是矛盾的。我们不可以说,这个经验是矛盾的。对于概念分析能力的过分迷信,还在当代分析哲学界弥漫。概念分析,可以消除语言和概念使用的混乱。然而,对于概念分析的过分推崇,又产生了新的混乱。
当经验论的原则渐渐从分析哲学淡出的时候,分析哲学的发展走向了一个可能是错误的方向。当分析哲学失去了生活世界的关联,失去了经验的基础,沉迷于现有的概念框架,也就在某种程度上放弃了发展的可能性。如果我们可以看到这些混乱,我们就可以继续发展分析哲学。其实,分析哲学并没有结束,分析哲学或许才刚刚开始。
书籍推荐:中国现代外国哲学学会分析哲学专业委员会编,《中国分析哲学·2011》,浙江大学出版社,2012年8月。
2012年9月23日于厦门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