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 对海德格尔65卷书名(Betr?ge Zur Philosophie(vom Ereignis))中文汉译的一点理解和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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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学术界在兴起了海德格尔全集65卷的翻译和讨论热点,听说孙周兴老师马上要出版中译了,国外的有关的二手研究著作也出了两本。但是对于这本奇书书名的汉语翻译却颇是个难题,至今没有定论,归纳起来,主要有这样几种:《哲学论稿》(孙周兴)、《哲学贡献》、(张汝伦、彭富春)、《哲学献文》(李强、柯小刚)等、《对哲学的献文》(张志和)等。之所以会出现这样一种翻译如此多元的局面,主要是源于海德格尔用语本身的多义性,要找到一个准确的汉语译名把它一一对应起来的确是个很大的难题。
下面我提出我自己的一点浅见,供大家参考。
翻译当然是以直译为主,因为这有助于更如实的向读者介绍原来作者的意思而不致于让有些译者把翻译当创作。这当是翻译界的一般共识了。但是,对于某些本身充满多重含义实在是难于用某一个译名来准确对译的词语来说,有时候用点意译其实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这一点鲁迅先生也谈到过。某些时候,意译做的好的话,不但不会破坏原文的意思,反而有利于更准确的向读者传达原文的丰富的含义。这个时候,我想,其实一般的读者是不会怪译者这么干的。
目前的现状是,该书的汉语译名是如此的多元混乱,而这对读者的理解是非常不利的,本着对读者负责的态度,我觉得还是得摸索出一个比较能够为大家所普遍接受的汉语译名。
但是该书书名又实难以找到一个准确的汉语译名来直译它,那么我们该怎么办呢?我觉得用用意译可能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因为意译可以避开用中文汉译与德文原词一一的机械对应但是实际上又做不到的尴尬(当然意译不是完全就与原文词语的意思无关了),意译可以让我们从一个更宏观的文本语境来理解其主题也即让我们把对该书书名的理解与对该书的内容结合起来(因为一本书的书名当然是要传达该书的题旨了)。总而言之一句话,意译有助于更好的用中文来传达德语原文的全意,有助于我们更好的来理解其核心内容。
下面是我的理解,我觉得海德格尔在该书中主要传达了这样几层意思:
(1)该书所意指的其实就是朝向本有的哲学(存在)之思的一种记录。
(2)在海德格尔看来,朝向本有之思仍只是处于一种预习、模拟、过渡的阶段,故此记录(或者说献文吧)也只是对这一过渡阶段的存在之思的一种记录,海德格尔就是这个秘书,这个记录员。当然,海德格尔认为他自己的思想并没有真正的达到存在之思,虽然说存在之思的最终方向是要弃哲学而去进入诗思的对话,但是他的思想试验也只是个尝试,所以他仍然不得不借助哲学的方式和手段。所以在题目里他仍然用了“哲学”这个字眼。
(3)朝向未来的本有是一种历史性的命运,但这种历史性命运至今在西方形而上学中从来未来得及加以认识,故此记录只是补足这一缺憾的一种尝试,一种努力吧。
所以,我认为,与其翻译为《哲学论稿》(这不能凸显海德格尔哲学和其他哲学家文稿的区别了)、《哲学贡献》(海德格尔谈的根本不是什么自己对哲学的贡献,一个注重有限性、强调抑制性情调的人怎么会如此的妄自尊大呢?当然他也不是谈的哲学会做出什么贡献,海德格尔本来就是要弃哲学而入思的嘛)、《哲学献文》(有那么一点意思在里面,凸显了此在对存在的归属,但是好像还是有点文意上的不足,有种把哲学当作献祭献给存在的味道,这就又有点抬高哲学的位置了,与海德格尔的本意也不合),不如直接意译为《哲学记录:从本有而来》(这个“记录”只是对过渡到存在之思历程的记录而已,而且现在他暂时还不得不使用哲学的方式和手段。“记录”当然就缺少了对“存在”或“本有”的奉献或归属之意了,但是至少还是保留了“稿件”一词的含义在内。但如果我们用比较海德格尔化的语言解释一下,大致还是能理解到其中的对于存在或本有的奉献或归属之意吧)。
我也提供两个另外的译名:《哲学赞词——从本有而来》(这个“赞词/赞辞”不是对哲学本身的赞词,而只是在过渡到存在之思的过程中暂时使用哲学的概念、命题以对存在或本有的一种赞颂,译为“赞词”当然就与Beträge一词的“贡献”之意相吻合了,只有有贡献的东西才配得上“赞词”,既然是“赞词”,当然就有“投递”、“献给”之意了。而且,其中“赞词”的“词”也有稿件的含义,稿件、文本不外乎“语言”、“言辞”嘛。当然。如果我们把题目中的“哲学”理解为其本有之思的话,那么译为“哲学赞词”就更为合理了)
另外一个是《哲学的应答》(这就纯属意译了,这即是说,海氏现有的面向存在的过渡之思只是以一种哲学的形式对存在的“应答”而已,从内涵上还是很契合本书主题的,这种哲学的应答其实也就是对本有的一种哲学形式上的“记录”了。译为“哲学的应答”,这与副标题也能够较为紧密的配合起来,因为“哲学的应答”就是对“存在的应答”,副标题是“从本有而来”,而“从本有而来”与“回到本有而去”在海德格尔那里其实就是同一个意思,所以书名翻译为《哲学的应答——回到本有》,这其实也是可以的。
上面我陈述了一点自己的浅见,提供了该书名的三种翻译,当然,仍然脱离了我刚才所主张的要用一个统一的汉语译名来翻译该书名的理论构想,但是这或许就是翻译界永远也走不出的一个迷宫吧,我们每一个人总是想找到一个正确的方向走出这座迷宫,但是实际上我们又总是在路途中寻找着,可是,这至少确定了,希望找到一个比较满意的译名那应该是哲学翻译的一个不懈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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