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门

版主
我坐在黑暗中等你
陌生人

我曾想象你的模样,想象你
怎样微笑,从屋子外面进来
让光明能照亮
一个瞎子

我想象过你天真的模样
和我一样,你一定爱过
爱过一些人,爱过这个世界
爱它的温暖、冰冷和绝望

我想象过你,陌生人
我知道,你曾认真生活
也曾,在这舞台上作戏
像一个小丑,逗人发笑
又躲在幕后,长久的哭泣

我知道,我们曾被爱过
也曾一起歌唱
却从未改变
铁石心肠

我的独角没有敌意,陌生人
我只是一只盲眼的犀牛
在我坚硬的皮肤下
我的心是灰色的
我的血却是红色

我要跟你握手,陌生人
唯一的陌生人
一切的陌生人
跟你一样
我曾出生
又奔向死亡
 
由版主最后修改:

fojifei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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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犀牛

按照黑格尔的美学观——美是理念的感性显现,这诗里有美,因为某种想法由诗中的形象情感丰盈地娓娓道来。
好诗!
但也许是在下个人的偏见,总感觉这诗更像散文诗,就像“伐木工兮”先生的一样。
 

伐木工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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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犀牛

按照黑格尔的美学观——美是理念的感性显现,这诗里有美,因为某种想法由诗中的形象情感丰盈地娓娓道来。
好诗!
但也许是在下个人的偏见,总感觉这诗更像散文诗,就像“伐木工兮”先生的一样。
那大概说明您的趣味还是太古典了呢? :)
 

fojifeifo

知名会员
回复: 犀牛

那大概说明您的趣味还是太古典了呢? :)
散文诗并非不能打造古典美啊

---------- 帖子增加于 14:18 ---------- 之前的帖子发布于 09:00 ----------

【首先申明,”萨门“与”伐木工兮“二位先生的诗,比在下的涂鸦,诗味浓得多,技巧老练得多。因为喜爱二位的诗,所以情不自禁,欲罢不能,一吐为快。并非意欲表明在下高人一等,好为人师。言多必失自难免,但愿不至祸从口出。】

就像读“伐木工兮”先生的诗一样,觉得有味,就想嚼嚼舌。
诗当然得有诗味,但诗味往往只是诗的形式,而并非内容。何况调味的方式也并非只有一种,就像调味剂并非只有味精一样。
所谓诗味,就是把自己的所思所感以诗的而非别的方式说出来。方式不独特,固然算不上独特的诗。但方式并非所思所感本身,如果所思所感并不独特,不深刻,那诗的独特性也难免会大打折扣,因为一首真正独特的诗,其独特性,毕竟不能完全任其形式越俎代庖,一手遮天。
诗的内容,亦即所思所感的独特性、深刻性,即使不说是更主要的或决定性的,至少也应该与诗的形式平分秋色吧。
《犀牛》一诗共8小节32行,其中3、4、5三节共14行,7/16的篇幅,几占全诗行数的一半。那么在内容上,这三节即使不是主体,也应该说相当重要。
既然重要,那我们就来看看,它所表达的内容而非形式,是否很独特,很深刻。第3节,委婉地透露,爱这个世界是天真的,如果对这种爱期望太多。第4节,远不如上节精彩,无非是老生常谈——人生如戏,个体无奈。第5节,告诉人们,无论生活如何,我依然固我,或者积极点说,乐观坚定。这三节内在的主旨是,无论世态如何炎凉可笑,无论人生如何坎坷无奈,我们都坚守自我,坚定乐观。
这当然是很阳光的内心世界,但未必是很独特的所思所感。
至于深刻与否,权且不表。
这种阳光的基调,在第6节仍一如既往,于是说“我的独角没有敌意”、“在我坚硬的皮肤下/我的心是灰色的/我的血却是红色的”。就是第7节的“我要跟你握手/陌生人”,都还贯注着同样执着的乐观。连陌生人都要执意跟他握手,这不是对世界、对人生、对自我的一种令人感动的坚守吗?
可是,可是,意外从天而降!
既然历经风雨犹且反复许诺在阳光下握手,何必又要反悔,反悔,天翻地覆,乌云蔽日,抬出“因为跟你一样/我曾出生/又奔向死亡”作幌子呢?此时此刻,这幌子谈不上新颖,更不用说深刻——不过是海德格尔和萨特等一帮人过时的梦呓罢了。
第1、2节真是非凡!

“我坐在黑暗中等你/陌生人 ”我曾想象你的模样,想象你/怎样微笑,从屋子外面进来/让光明能照见/一个瞎子“

这两节足以,撑起一个王国,一个辉煌的永不衰落的诗之王国!
令人叹息的是,这个王国终究不过是海市蜃楼,昙花一现,因为她后面拖了太长的尾巴!这个王国不是彗星,她的尾巴不会发光。
在这两节,”陌生人“是微笑着的光,正适合在黑暗中等着。而正因为这种黑暗中的等待,”我“才是”一个瞎子“。但”我“是瞎子其实是个假象,真正瞎的是看见”我“是”一个瞎子“的人。”我“能在黑暗中等待着微笑之光,足以表明”我“是一个心灵放射着耀眼光芒的巨人。正因为心灵之光耀眼,才使人看不见其窗户——眼睛,而只能看见一个”瞎子“!

可是,令人扼腕的是,接下来,因为”我“的想象,”陌生人“被吞噬,被”我“吞噬,微笑之光完全被”我“这个”瞎子“谋杀!
难道诗人故意要营造这种审美的跌宕感和谋划诗意场的张力,以突出世界人生的无奈?如果仅仅为了纵横捭阖的审美感,固然值得这种惊险地、孤注一掷地跳跃。可是,如此倾家荡产式的、穷毕生之力式的一搏,对于”但却从未改变过/铁石心肠“、”我的独角没有敌意“、”在我坚硬的皮肤下/我的心是灰色的/我的血却是红色的“、”我要跟你握手/陌生人“等诗句反复暗示或强调的诗情诗意,又如何呢?这一跳跃,对于上述诗句——如果它们并非信手写来因而并非可有可无的话,如果说不是一种无谓的冒险,就是一种无所谓的冷漠!

因此,就诗的内容和意义而言,诗的首尾和躯干达到了一种无情的、自我毁灭式的断裂。不知是马失前蹄,还是刻意为之?
如果是刻意为之,那么,在大胆谋划诗意之多样开放性以图达到诗意场之张力最大化的同时,如何谨慎娴熟地避开诗意之内在断裂性的纠缠,似乎是首当其冲之计。”伐木工兮“先生为诗,似乎亦然。
另外,既然诗名”犀牛“,且再就此犀牛吹毛求ci一番。
全诗对犀牛这一形象及意象之本体的直接描绘,集中在第6节:”我的独角没有敌意,陌生人/亲爱的陌生人/我只是一只盲眼的犀牛/在我坚硬的皮肤下/我的心是灰色的/我的血却是红色的“
与作为诗的形象和意象之来源的本体亦即自然界的犀牛相比,诗中对犀牛的描绘,令人首先想到的,与其说是犀牛,不如说是一般的水牛。这是致命的!因为既然要直接描述形象和意象的本体,而这本体本来是自然界中现有的事物,就应该抓住它最具特色且最富象征力的特征,否则,就不如让它一直抽象的模糊着。
既然作为诗意本体或本源的”犀牛“,与自然界的犀牛之内在关联在诗人笔下是可有可无的,那把”犀牛“理解为”犀利的牛“,或许倒更契合诗的本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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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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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诗并非不能打造古典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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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读“伐木工兮”先生的诗一样,觉得有味,就想嚼嚼舌。……
谢谢兄弟的品读和批评,我照单全纳!
诗歌于我,只是消遣,远谈不上有那么多意味。这首灵感不够,我也懒得大改了,我原来希望它音乐性能强些,但也处理的不够精致。我原来想这是对某个陌生人的开场白,也是告别词。某些比喻(小丑)是够老土的,不奇崛,但足够准确,所以我用了。
 

fojifeifo

知名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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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兄弟的品读和批评,我照单全纳!
诗歌于我,只是消遣,远谈不上有那么多意味。这首灵感不够,我也懒得大改了,我原来希望它音乐性能强些,但也处理的不够精致。我原来想这是对某个陌生人的开场白,也是告别词。某些比喻(小丑)是够老土的,不奇崛,但足够准确,所以我用了。
呵呵,谢谢!我也是消遣,不过灵感似乎对我一直没多大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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